梁朝有一位到溉,他的祖父曾经挑粪谋生。等到到溉作了吏部尚书,有一次何敬容请他,他没有答应,何敬容就对人说:“到溉还有一点余臭味,现在就学着一副贵人的架子。”到溉听了,很恨他。(何敬容依到溉的种姓过失嘲讽他,堂堂吏部尚书,听了有何反应呢?就是怀恨在心。人心普遍就是这样的报复心理,以恶口而结怨。)
到溉的弟弟到洽有一天问刘孝绰:“我很想买东邻的地,可是地主不让,怎么办?”
刘孝绰说:“只要多装几车粪堆在他家旁边叫他难受,他就搬了。”
到洽听了,很愤怒,后来以这件事把刘孝绰害了。
所以,一句话会伤天地和气,一件事会酿成终身祸患,为人处世的时候,不能这样冷嘲热讽,这会使人心的怒恨深入骨髓。古人说:打人莫打膝,道人莫道实。
明朝汉洲有位王生,喜欢指责他人的过失,邻居死了儿子,他呵斥说:“因为你造恶深重,所以有这种果报。”不久他的两个孩子都病死,邻居反讥他:“你造恶是不是更深重呢?”又有一次,他的族兄考试名列四等,王生指责说:“你文章写得实在荒谬,怎么有希望优取呢?”不到一年,他自己考试名列五等,族兄反讥他说:“我想兄弟的文章是不是更荒谬呢?”
这个公案是显示骂人者常被人骂,责人者常被人责,我们指责别人时,先要看看自己,自己也不是完人,有哪一处不可以被人指责呢,既能指责别人的过失,自己满身过失为什么不会被别人指责?骂人者反遭人骂,要想人不骂,只有不骂人。
孙文懿公既矮小又丑陋,县令李昭言嘲笑他说:“像你这般人物,世上能有几个?”这一年,孙文懿公以第三名考中了科第,不久执掌选拔官员的职务。这时候,李昭言正好是以选人的身份等候调遣,孙公笑着说:“没想到你的那句话,终于成了好兆头!”李非常惭愧,就辞官回家了。
所以,今天在上可以骂别人,明天在下怎么办呢?今天有钱时可以骂穷人,明天做乞丐时,又怎么办呢?世事无常,我们骂别人,觉得比别人高,可是一旦失去名位、财富时,不遭别人骂吗?换一角度来看,众生有一处短,你还没看到他有一百处长,一处你超过他,你没想到有九十九处还不如他,所以不能轻视任何人,常常要觉得不如人家,这样就不容易犯指责人的毛病。菩萨为了调伏众生,随顺时机的恶口,是现威猛相遮止他造恶,这是大善业。但是一般凡夫要把握一个原则,就是自己德行不够,别人对你没有信任感的时候,不要轻易说过失。
佛世的时候,有一位长者的妻子,怀孕之后,身体就臭秽不堪,谁也不愿接近她。她满月生下一个孩子,皮包骨头,身相瘦弱憔悴,非常难看,而且这孩子身上沾着粪便。
他长大后,不愿意呆在家里,而且贪嗜粪便,父母和亲友们都很厌恶,不愿意见他,后来他被逐出家门,在外流浪,以粪便为食。为什么他会这样颠倒异常呢?也是受业力支配,他也是不自在的。他的前世因缘是这样:
往昔拘留孙佛时代,他出家做一所寺院的住持,当时有几位施主供养僧众洗浴,洗完后再用香油涂身。僧众中有一位阿罗汉,住持一见他就起嗔心,恶骂他:“你一个出家人还以香油涂身,这和用人粪涂身有何差别?”阿罗汉听后对他生起怜悯之心,就在他面前示现种种神变。住持当时就忏悔罪业,以恶口业力,他在五百世中,身体常常臭秽,人都不愿意接近他。
在对阿罗汉说“和人粪涂身有何差异”时,他的心中就已落下相应的印象,因缘聚合,果然显现身体臭秽、贪吃粪便的恶相